第119章 苏雨烟回国后跟傅母见面(2 / 2)
屏幕上“傅伯母”三个字让308室瞬间安静到能听见唐果面膜精华液滴落的声音。
“伯母好。”
苏雨烟按下免提,钢笔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线。
“明日下午三点,云顶澜庭松涛阁。”
傅夫人的声音如同她腕间的翡翠一般冰凉,“关于景烁的事,我们需要谈谈。”
林小满用口型夸张地比划着“来了来了”。
唐果立刻摸出化妆镜开始练习高贵冷艳的表情。
何穗默默打开手机录音功能,防蓝光镜片闪过冷芒。
“明日要穿的衣裳,建议选雾霾蓝。”
电话挂断的忙音里藏着三十年前某场秋雨的潮湿。
宿舍骤然炸开锅。
“雾霾蓝是傅氏酒店大堂经理的制服色!”
唐果合上化妆镜,“她在暗示你连经理级都够不上!”
林小满一个鲤鱼打挺:“经典桥段要来了!支票本!黑卡!”
她跳下床抄起扫把当话筒,“这里是一千万,离开我儿子!”
“傅家哪会用钱砸人这么低级?”
唐果翻出最贵的那瓶香水往苏雨烟手腕上点,“定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访问席位,外加It媒体实验室的联合培养’这类阳春白雪的饵。”
“参数设置不够精准。”
何穗调出傅氏集团股价图,“最可能的是打包Eth的应用数学教职、剑桥牛顿研究所的Fellowship,再绑定顾氏智脑首席架构师头衔。”
“沈瑶家在傅氏持有4.5%小股东表决权。”
苏雨烟把钢笔插回发髻。
“就这?”
林小满的巧克力差点掉地上,“傅家不是持股61.7%吗?”
唐果立刻抓起手机:“这绝对是鸿门宴!要不要联系傅......”
“不必。傅伯母特意选在周五晚上打来,就是知道景烁每周五都要陪太夫人用晚餐。”
苏雨烟抬手嘴角扬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况且,我也没有向人报备行程的习惯。”
她将钢笔抽出又别回去,“若真给我支票......”
“就把钞票折成纸船?”
林小满眼睛发亮。
“不。该说……”
苏雨烟回眸,虹膜边缘的冰川蓝泛起涟漪,“‘伯母可知现在五年期国债收益率?景烁教过我复利计算’。”
唐果的红唇弯成新月:“杀人诛心呐。”
林小满忽然攥住苏雨烟的手腕:“我们陪你去!唐果演恶毒女配,穗穗扮律师,我负责吃光他们茶点!”
云顶澜庭松涛阁外。
唐果突然拦住要跟进的服务生:“劳驾,我们要三份龙井茶酥——用汝窑天青釉盏装盘。”
她镶钻指甲叩着大理石台,“记得跟后厨说,有位客人对芒果过敏。”
苏雨烟推开包厢门时,傅夫人正用茶则量取明前龙井,翡翠镯子在腕间滑出一道清冷弧光。
“伯母好。”
苏雨烟微微欠身,珍珠灰的裙摆纹丝未动。
她将伴手礼轻放茶席边缘——
印着Eth校徽的锡罐,里头是傅振国年轻时钟爱的瑞士莲巧克力。
傅夫人指尖一顿:“难为你记得。”
她示意苏雨烟入座,“景烁小时候总喜欢偷吃这个……”
鎏金茶则在罐口轻敲三下,“被他祖母罚抄《颜氏家训》。”
“太夫人今早咳血了。”
傅夫人轻抚茶巾上的苏绣银杏,“医生说是急火攻心。”
她突然直视苏雨烟眼睛,“你知道傅家祖训——孝字当头。”
茶案下的手机震动起来。
苏雨烟没去看,但傅夫人已经笑了:“是景烁吧?他今早本该去签哈佛交换生文件。”
一片茶叶在盏中直立如剑。
苏雨烟将茶盏顺时针旋转九十度:“伯母,我研究过傅氏近五年财报。”
她从包里取出平板,“如果引入我的能源算法,酒店和会所每年能省下......”
“聪明的姑娘。”
傅夫人按住平板,“可惜傅家不缺钱,缺的是......”
她指尖轻点相册里沈家祖孙三代的合影,“这种三代同堂的和睦。”
茶雾袅袅升起,苏雨烟注意到茶席中央摆着本皮质相册。
傅夫人翻到某页停住——
照片里,年轻的傅振国站在京大图书馆前,身旁穿白裙的女生低头翻着《九章算术》,颈间戴着与苏雨烟如出一辙的的北极星吊坠。
“这是......母亲?”
苏雨烟的手指无意识抚上锁骨间变石吊坠。
“清欢学姐当年解不开的,从来不是数学题。”
傅夫人推来一杯明前龙井,“就像现在困住景烁的,也不是什么算法。”
鎏金香炉腾起的青烟在茶席上织出一张破碎的时空网。
傅夫人从鳄鱼皮手包的暗格里拈出一枚琥珀书签,封存的银杏叶上蜿蜒着干涸的血迹。
“当年振国偷偷飞去苏黎世,太夫人派人送了这个到他酒店。”
她将琥珀书签推过茶席,“他连夜飞回来,第二天就同意了与我的婚约。”
苏雨烟的呼吸凝滞了——
那片叶子的叶脉走向,与母亲日记本里画的那枚一模一样。
“知道后来发生什么吗?”
傅夫人将茶盏顺时针旋转三度,“你父亲当时在Eth攻读双博士学位,偶然在精神病院做义工,遇见了清欢学姐,她当时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公式。”
她轻抿一口茶,“你父亲托人查到这是京大数院的才女,却不知为何流落至此。”
茶案下的手机亮起,傅景烁的信息跳出来:
“在签哈佛交换文件,晚上实验室见。”
苏雨烟注意到发送时间是三分钟前——
正是傅夫人取出银杏琥珀的时刻。
“后来你父亲每天带着不同的数学题去看她。”
傅夫人的翡翠镯子在光下忽明忽暗,“从欧拉公式到庞加莱猜想,直到某一天,清欢学姐突然指着其中一题说‘你这里符号错了’。”
苏雨烟突然笑了,冰川蓝的眸子里泛起涟漪:“所以母亲总说,是父亲用数学把她从混沌中拉回来的。”
“后来他们在苏黎世湖畔belvoir公园的樱花树下定情。”
傅夫人轻抚相册里的一张照片——
年轻的叶清欢站在樱花树下,手里捧着刚发的博士录取通知书。
“清欢学姐从此爱上了樱花,说那是重生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