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什么档次？（1 / 2）

实事求是的说，卡托斯的“模板”能力并不强——这或许与他这些年的经历有关。

至少“至死不渝”这个模板后缀，必然是他近些年才得到的。

不过这也在陆鸣的预料之中，在杀死卡托斯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捕获到了对方的灵魂强度。

远比寻常的高位者要弱得多，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模板”强度并不高。

嗯……这是跟陆鸣掌握的其他三个模板相比。

如果去跟“普通”或者“稀有”品质的模板比较，卡托斯的模板显然还是完爆的。

陆鸣之所以选择掠夺卡托斯的“模板”，是为了将他的灵魂主体截留下来。

倒不是考虑到后面能不能将他复活之类的问题……毕竟他和这位老牧师也没有那么好的交情，真要想复活，那也是鱼鱼该考虑的事情。

当然，陆鸣将卡托斯的灵魂截留下来后，也算是帮鱼鱼保留了复活他的可能性。

但这只能算是次要原因。

真正促使陆鸣这么去做的，还是礼堂内的那尊破损神像，更确切来说，是它背后所象征的那位歪曲外神。

众所周知，神明的信徒，尤其是被神明标记过的那种，在死亡后都会先经过神明之手，由其决定是否留下。

只有在神明选择放弃之后，这份灵魂才会前往【灵魂长河】被溶解，成为世界的养料，或是转入轮回。

——那些曾经登临过司辰之位的旧日之神，正是因为灵魂的质量太高，太过坚韧，以至于灵魂长河无法彻底溶解，只能以封印的形式，让其重新转入轮回。而当这些灵魂在某个时代重新飞升为司辰时，便能够打碎封印，拾回自己曾经的记忆。

换句话说，司辰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永生的。

因为祂们的灵魂形态永远都不会发生变化，哪怕在时代重启之后，祂们也仍然是自己最初升格为司辰时的样子。

当然，这里不包括那些灵魂被其他司辰彻底销毁的神明。

永生不代表无敌，该死还是会死。

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太过作死引起众怒，哪怕真的被杀了，对方通常也会选择保留灵魂。

清空等级重练和直接销号的区别还是蛮大的，除非真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不然不至于做得这么绝，这个世界的神明之间对彼此的杀心还是没那么重。

回到卡托斯身上，凡人的灵魂对于神明来说，那就无异于泥人一般，可以随意拿捏。

而从前面的观察能够看得出来，卡托斯的信仰早已偏移到了那未知的外神，这也就意味当他死亡之后，灵魂便会流向那位歪曲的神明……这对陆鸣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尤其是在他已经与卡托斯的灵魂进行深度接触之后，这份灵魂要是再落入那位外神的手中，鬼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万一卡托斯的灵魂变成某种媒介——这对凡人来说或许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但对神明而言，却不是什么难事。

尤其是擅长“诅咒”的神明。

虽然没有明确的情报表示这个模样怪异的外神掌握“诅咒”的力量，但直觉和经验告诉陆鸣，凡是跟“扭曲”“绝望”“痛苦”这类领域有关的存在，都得防范对方一手“诅咒”的可能。

“后面再找机会把卡托斯的灵魂转交给鱼鱼吧……”陆鸣心中暗自盘算着。

他如今已经能隐隐通过掠夺者的力量，触及到这些被掠夺而来的词条和模板之后的灵魂。

像词条所代表的灵魂，基本不存在修补的可能性，它更像是一个完整灵魂的某个器官，例如头颅、四肢、五官、内脏之类，剩余的部分早就被丢去回炉重造了。

而模板所代表的灵魂，往往都是比较完整的，可能存在缺胳膊少腿的情况，但总体来说仍然具备重塑的可能性。

不过陆鸣当前掌握的四个模板中，有一个是例外——「秘银之首＆月之钥」背后的灵魂，让陆鸣完全捉摸不透。

那是一种既零散又完整的状态。

具体描述的话，就像是一个用来自不同个体碎片拼接起来的塑像，它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属于它自己的，但当所有碎片组合在一起后，却又诞生成了它，且只会是它。

这就给陆鸣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这个模板像是能通过特定的材料合成。

除去这最为特殊的模板，其余的几个模板，陆鸣已经基本摸透了，等他对这股力量更为熟悉之后，大概就可以将模板及其代表的灵魂从体内抽离出来。

“陆哥，这玩意儿怎么处理？”张毅不安地看着那尊破损的神像。

随着卡托斯的死亡，礼堂内再度陷入了寂静之中，但现场诡异的气氛并没有散去，反而越发浓郁。

不知何时，窗外的月光已在屋内消散，似乎受到某种不明力量的干扰，被阻绝于外。

这时，所有人才将注意力，完全放在这尊损毁的神像上。

先前因为卡托斯那极度不稳定的状态，让陆鸣等人下意识先忽略了神像的存在。

随着注意力的转移，他们这才发现，神像那被损毁的上半部缺口处，不知不觉间开始飘出黑红色的薄雾，并且逐渐凝实。

——神像，快要被修复了。

破坏这神像的手段本就比较粗糙，仅仅局限于物理层面，当然，想做到这一点也不简单，至少普通人面对这种神像，很容易就被勾走意识和灵魂。

足以可见，破坏神像的只可能是卡托斯自己。

他被灰魔人关押在此处，并且强制令他去信奉一位遭受歪曲的外神，他又怎可能心甘情愿？

于是，他便尝试从物理层面破坏这尊神像，以此来解放自己的“信仰”——长期与神像相处，哪怕他不愿意信奉对方，意识和精神也会在潜移默化中被改变。

或是在一天清晨，亦或是在某日的傍晚，他“照常”端坐于神像面前祈祷，却无从意识到，这并非他的信仰，且也不是他的日常。人的常识与习惯，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改写了。

卡托斯正是预料到了这样的未来，才会破坏这尊神像。

他成功了……至少这么多年过去，他最底层的意识和记忆，昔日他对克布拉克之王的承诺，还有那贯穿了他后半生的使命，并未被他忘却。

但他也失败了，神像的破坏并不彻底，祂仍然在影响着教堂内的一切。

物理手段无法彻底清除神明的残留，更何况卡托斯也没能将神像彻底砸碎。

一股难以言说的力量与意志，缓缓从神像上升起。

如同冬眠的蛇兽，终于从沉睡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