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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娇贵漂亮又野心勃勃的狐狸从不在意谁的死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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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身寒芒骤盛,隐约能听见凄厉的哀嚎在刃中回荡。

他指尖一划,幽火燃起,老高的衣物与残躯顷刻间化作灰烬,被风雪卷散,再无痕迹。

而此时的洛询,面容、身形、衣着,已与方才的老高别无二致——赤狐族的伪装术,向来天衣无缝,普通人难以分辨。

“差点忘了。”他低语一声,重新拿起那个荷包,指腹在表面摩挲几下,做出经年磨损的痕迹,随后将它挂在了腰间——正是老高平日习惯佩戴的位置。

奴殿猩红的眼眸微眯:“要通知寺夕进攻吗?他的军队已在雪原埋伏多时。”

洛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必急于一时。有我亲自出马,何须大动干戈?”

他整了整衣襟,眼中闪过寒芒,“待我探明后勤位置,发出信号时再动手。十泉夫妇若出手,局势恐生变数——必须斩草除根。”

“戏忆密钥在我手中,要不要对十泉川...”

“风险太大。”洛询摇头打断,“你我联手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制服他。若伪装败露再作打算。”

“寺夕和狐拨郁早有测算,戏忆密钥对这等强者成功率不足三成。”

他眯起眼睛,“倒是十泉家的情报...老高那儿子虽不知营地布局,但透露十泉家精锐尽出,族中只剩老弱妇孺。”

奴殿会意,露出狰狞笑意:“仟世御天不是正缺天赋异禀的实验品吗?十泉川的儿子据说就在营地里,从特征上来看,绝对比他父亲天赋要高。”

洛询眸光微冷,淡淡道:“情报未必可信,但无妨——既然如此,那就两边一起动手。”

“熊族本就在进攻名单上,如今防守空虚,正好斩草除根。”

他指尖轻抚过腰间的荷包,语气平静得近乎残酷,“待我这边后勤位置到手,你即刻传讯寺夕与九幻狸里应外合。”

“十泉家除了那个孩子...一个活口都不必留。”

话音未落,他掌心一翻,一缕血色雾气缠绕而上。

两把弯月刃在他手中缓缓震颤,刃上寒芒逐渐收敛,最终化作两道暗沉的半圆环,虽仍显庞大,却已不似先前那般锋芒毕露。

他没有丝毫犹豫,反手将半圆环对准自己的肋骨,狠狠刺入。

——显然,他已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刀刃入体,却无鲜血涌出,只有肌肉被撕裂的细微声响。

他的身体早已被改造,疼痛仍在,但已不会流血。

(只是这个部位,专门用来藏刀的。)

洛询微微皱眉,随即恢复如常,低声问道:“距离他过来,大概过了多久?”

奴殿扫了一眼天色:“八分钟左右。法阵是提前准备好的,没费多少时间。”

洛询颔首,将另一把吸收老高魂魄的淬毒紫刀重新收回袖中,随后转身,踏着风雪,朝着十泉川方向走去。

风雪依旧呼啸,天地间一片苍茫。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除了那把淬了魂毒的刀。

以及那个“死而复生”的……

“老高”。

奴殿望着洛询逐渐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眼神复杂。

当年被长老秘密培养的杀手不计其数,如今,当初活下来的八人,也有人已经身死——三木,那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因爱上夙龙族的王而背叛狐族,最终被龙族处决。

剩下的几人中,奴殿虽说不是与其他人有多熟,但还是有所亲近的。

至于洛询?

说实话,奴殿与洛询几乎不打交道。这并非是他刻意疏远,而是......洛询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疯子。

在最初的杀手训练中,所有人都曾抵触过、痛苦过。

唯独洛询不同——他仿佛天生就享受这一切。

无论受多重的伤,吃多大的苦,他从不叫喊,甚至......在笑。

起初,众人以为他是为狐族大业忍辱负重,后来才发现,他是真的有病。

奴殿至今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那年冬日,数个孩子被带到地下训练场,其他人都冻得发抖,只有洛询仰着脸,让冰棱滴落的水珠打在眉心,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现在想来,那不是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在往后的训练中,这份异常愈发明显。

当其他人因断骨之痛惨叫时,他在笑;当毒液腐蚀皮肤时,他在记录灼烧的痛感;甚至在进行感官剥夺训练时,他主动要求加长时间。

“你们看,”教官曾拎着浑身是血的洛询对众人说,“这才是我想要的杀手。”

但奴殿分明看见,教官说这话时,手指在微微发抖。

等到一切训练结束时,所有活下来的杀手都已学会服从。

即便心中偶有抗拒,行动上也不会迟疑。

唯有洛询——他不仅服从,还痴迷于此。

他热爱杀戮,享受死亡,仿佛生来就该是个刽子手。

这癫狂的开始,大概是从他亲手杀死自己爷爷开始的......

奴殿还记得洛询觉醒兽印的那天。

少年站在祭坛中央,当毒属性的印记在掌心浮现时,他的双眼迸发出病态的兴奋。

五尾狐的天赋,在整个狐族中已算上乘,但这份力量......带着诅咒。

【兽印技·交易】

谁也没想到,这个被族老们称为\"诅咒\"的能力,在洛询手中绽放出最妖异的光彩。

交易——以自身的一部分为代价,向邪灵换取力量。

那些游荡在世间的恶念与腐朽亡魂,会拿走什么?

也许是视力,也许是听觉,又或是......更重要的东西。

洛询的爷爷是狐族长老,一生兢兢业业,最看重名声。

他将洛询视作自己最大的功绩,严格规划着孙子的每一步——直到洛询觉醒这个危险的兽印技。

老人让他选择弓弩,用毒属性暗中刺杀,安全又高效。

可洛询偏要选弯刀,还是最难驾驭的双月刃。他说:“人生若不惊心动魄,还有什么意思?”

爷爷勃然大怒,甚至想让他退出杀手组织。

那一刻,洛询忽然明白了——这个老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枭雄,只是个贪慕虚荣的懦夫。

那些所谓的功绩,不过是巧合与迫不得已的结果。

于是在某个飘着血雾的夜晚,当老人又一次试图用颤抖的手按住他的弯刀时,洛询笑了。

刀光闪过,第一刀精准地切断了气管——用的是爷爷最厌恶的弯月刃。

最后一击却换上了老人毕生推崇的弓弩,箭矢穿透眉心时,他看见爷爷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释然。

这样也好。

让他死在毕生追求的道路上,未尝不是一种慈悲。

那对浸透邪灵气息的圆环弯刀,在月光下泛着病态的紫芒。

这些年来,洛询用三天的光明换取过致命一击的力量,用半月的味觉交换过隐匿身形的能力。

最疯狂的那次,他献祭了整整一年的寿命,只为换取十息间的绝对杀戮领域。

用光明换过力量,用残缺换过杀戮的快感,用记忆换过幸福的滋味。

随着交易次数的增多,洛询经常失去五感中的某一项,久而久之,这也使他的感官愈发敏锐。

任务前的夜晚,奴殿常听见洛询在黑暗中自言自语。

“今天的交易......是什么呢?”

“用左耳的听力换暗杀精准度?不......”

他抚摸着刀鞘上狰狞的鬼面纹路,“上次献祭嗅觉换来的力量,连那个龙族侍卫的铠甲都没能斩透。”

“邪灵,你不会就这点能耐吧?”

不过交易也不全由洛询决定,有时邪灵会主动索要更昂贵的代价——可能是某段记忆,可能是情感的钝化。

但洛询从不犹豫,代价越沉重,换来的力量就越接近死亡的本质。

暗杀之道,本就是与死神共舞。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在钢丝上行走的刺客,要的就是这份命悬一线的战栗。

既然终有一死,何不在刀锋上绽放最绚烂的血色芳华?

久而久之......洛询就彻底放飞自我…

而那对弯月刃,更是浸透了无数\"交易\"的痕迹。

刀刃出鞘时,总能听见隐约的呜咽,仿佛那些被献祭的感官仍在刀锋间哀鸣。

洛询抚摸着震颤的刀身,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他已分不清这份快感是来自杀戮本身,还是邪灵对他灵魂的侵蚀。

风雪中,奴殿收回审视的目光。

“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难怪伊丹道祖要把你藏着。”

其实,这次任务本不该有洛询。

狐族真正的王牌杀手共有八人,对应着八尾之数——二尾的奴殿,三尾的三木藏藏,四尾的寺夕,六尾的陆玲珑,八尾的狐拨郁,九尾的九幻狸。

族长一尾狐伊丹道祖向仟世御天汇报时,刻意隐去了五尾的洛询和七尾的另一个存在。

洛询不在名单之列,是作为底牌的存在。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疯狂,另一方面......正是因为这股疯狂造就的恐怖战力。

这个疯子平日癫狂,可一旦执行任务,却比最精密的杀人机器还要可怕。

他出手从不拖泥带水,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确计算。

最令人胆寒的是他那近乎偏执的补刀习惯——总要在目标身上留下至少两处致命伤。

“死透了吗?”他常常这样自言自语,然后毫不犹豫地再补上一刀。

这份近乎病态的谨慎,源于他唯一一次濒死的经历。

那场惨烈的反杀让他明白:只要敌人还有一口气,就永远存在翻盘的可能。

这样的洛询,就如同他的武器—弯月刃,伤敌亦伤己。

所以,又有谁能关住一个渴望杀戮的疯子呢?

所幸这次洛询出来时还记得打晕守卫,而非像上次那样血洗了巡逻部队。

奴殿摩挲着腰间的骨铃——象征八人盟约的信物如今只剩七枚铃舌还在晃动。

三木的铃舌早已随主人一同葬在龙族的刑场。

风雪吞没了铃声。

如今还活着的,算上洛询那个疯子,也只剩七个了。

或许就在下一刻,铃舌又会少一枚。

就像黑暗终将吞噬他们所有人。

——该去准备那场盛大的屠杀了。

(@三零询,洛询天命大反派,读者们要喷就喷我,不要喷哈基米。

@红雨落清湖,感谢宝子打赏,第一哈基米实至名归。

@约哈克1314,咳咳,狗子,它不属于你,不要气馁,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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