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妾心(1 / 2)
沈宴初从来不怯这种场合,毕竟他好不容易跻身于此,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他摇着折扇,虽然一身衣物绝非是最上等的织物,可他唇边带笑,目光灼灼望着许映渔,吟诗作对,对他而言倒是不难。
不过三五步,他便吟出来一首七言绝句,引来一阵叫好称赞声。
许映渔盈盈一礼,精致面容更带了几分娇怯,笑道:“沈家郎君才华卓绝,实在令人佩服,只是不知道……沈家郎君可有婚配?”
又意识到自己这么直勾勾询问有些急不可耐,她垂下眼帘,转眸看向其他地方。
沈宴初拱了拱手,对上许映渔含羞带怯的双眼,急促道:“未曾,好儿郎当建功立业,不拘于儿女情长。”
“如今在下功不成,名不就,又怎么敢谈婚论嫁。”
他抬起眼,天生含情的一双眼眸,自然是看向许映渔也多了几分绵绵情意。
二人之间眉目传情,并未从温绮罗的视线中逃开。
前世许映渔便做过不少磋磨她的事情,没想到这一世还是逃不开。她眸光愈发冰冷,转过眼眸却发现江知寂正坐在她面前,眼底的恨意转为些许吃惊。
江知寂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温绮罗对上他的眼眸,抚弄着杯盏的力道倏然一松,她还是操之过急。
上辈子的仇恨徘徊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二人郎情妾意就在她身边,温绮罗自认为操纵脾气也算得当,遇事波澜不惊,可遇到死敌又如何能够保持心绪不变。
眼尾的湿红逐渐褪去,温绮罗恍然自己实在过于失态。
“碎稚园的贴梗海棠正开得冶艳。”沈宴初似乎只是随口一提,那含情脉脉的目光死死黏在许映渔身上,即便是再迟钝,也多多少少能够品出些许不对。
滟滟春光,许映渔只含蓄点头。
吟诗作对,诗词歌赋各有千秋。这园子极大,便是要逛,也要许久。
温绮罗走向清幽小径,樱花的花瓣也随之而消逝,纷纷扬扬的淡粉色花瓣坠落在地面上,融在泥土之中,几乎要和泥土融为一体。
她只听见女子和男子低声攀谈的声音。
翠绿杨柳依依,低垂的杨柳有一大半都垂在绿水之中,河面倒是极为平静,犹如一潭死水,有几片纤长的叶片漂浮其上。
假山怪石嶙峋,应当是不远千里从其他地方搬到这里的怪石,倒是别有一番野趣。
温绮罗听着那一男一女的低低絮语,脚下步伐一顿,转而侧过眼眸垂下眼帘认认真真听着从那边传来的声音。
“郎君那首词当真做得极好,想来殿试后状元之名自然是郎君的囊中之物。”许映渔的声音很低,温绮罗透过假山的孔洞看过去,只瞧见她侧脸雪白,眼底浮动着一层柔靡的光线。
沈宴初更是柔情似水道:“若是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在下便立即像心上人表明心意,当八抬大轿迎娶。”
若非他出身低微,又何必曲意逢迎。他看着面前面色羞赧的女子,容貌倒是精致,只是见过了真正的天香国色,又怎会胭脂俗粉轻易动心,只是天香国色只可远观,却不肯对他露出分毫的笑意,若是退而求其次,许映渔或许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