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往岁乘霄醒惊蛰——醒来＆新的生命（2 / 2）
“谢谢你，漂泊者。”
在经历了几番波折，当最后一块曜岩碎裂的瞬间，眠龙庭的舱门轰然开启
岁主「角」盘踞于祭坛之上，龙躯如青铜浇筑，鳞片间流淌着时之砂砾。祂的竖瞳缓缓睁开，声音如远古回响
“今汐，许久未见。”
“还有......漂泊者。”数双龙瞳转向她。“又或许，我该称您为——“御者”？”
漂泊者眸光一凛，手指下意识按上刀柄，御者一词，可不是她第一次听闻有人这么称呼她，上一个还是在那记忆片段之中的维罗妮卡又或者是莱恩德拉用这个词称呼过她。
当时的她由于情况紧急，并没来得及询问，等有时间了记忆片段便已经结束，然而便带着问题询问将她拉入记忆的露厄斯时，对方又在当谜语人，只告诉了自己日后会知晓这个词的称呼含义。
今日又见岁主『角』，情况虽然依旧紧急，但对比上次而言已经好了很多遍。想着询问一番。
““御者”是何意？”
“待一切落幕，自会知晓。”岁主低吟，“现在，您只需选择与见证。”
闻言，心中暗道，果然，自己的身份果然有问题，否则若是自己身份简单，不可能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不告诉自己。
而是选择谜语人的方式，让自己只知道部分，这种情况，以目前的漂泊者而言还无法理解，但她并没有从与她接触的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丝毫恶意与揣测。
所以，虽然原来有些渴求自己立马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现在的漂泊者倒想一点一点的去挖掘，去理解以前的自己。
『角』的目光落回今汐身上。
“你此来，不止为助我脱困吧？”
今汐直视祂，毫不退缩。
“请岁主坦言相告——乘霄山时流肆虐，您伤势如何？我与您之间，又究竟是何命运？”
岁主沉默良久，终是开口。
“我......大限将至。”
今汐指尖一颤，却强自镇定。
“岁主本应不朽。”
岁主的声音低沉。“但太古之伤令我苟存至今，仅靠眠龙庭维系。如今残星会毁我根基，此身已难续存。”
“若您陨落，今州会如何？”
漂泊者上前一步问道。
“瑝珑之内，再无今州。”
空气骤然凝固。
今汐缓缓抬手，掌心浮现出银色的时序之纹。
“所以......预言是真的。”
岁主凝视她。“你已决定？”
“是。”
今汐眸光坚定如铁，当然她的底气并不只有心中的那丝坚定信念，还有身后的几座大山作为支撑，至于让这个坚强的少女不用把什么事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这样一来，也便让她有着更多的思考空间以及方向。
“我愿一战。”
漂泊者突然踏前一步，挡在今汐身前。
“还有别的办法。”
岁主龙首微动。“比如？”
“我。”
漂泊者抬眸，眼中暗芒流转。
“我的力量，或许能补全时序。”
洞窟深处，忽有紫电闪烁。烬穗的声音懒洋洋传来。
“哎呀，总算赶上了。”
众人回首，只见紫衣少女扛着长槊，唇边噙着玩味的笑意。
“这么热闹的事，怎么能少了我？”
长离的火焰纹在岩壁上蔓延，她缓步而来，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岁主「角」的龙鳞在幽暗中泛着青铜光泽，时之砂从祂的伤口处簌簌坠落。祂的声音如远古钟鸣，在眠龙庭内回荡
“自我降临乘霄山，以时序之能抵御残象潮时，逸散的时流便已成祸根。”
龙瞳低垂，“千百年来，我逆天而行，以命数哺养今州。若我身死，时流失控，今州将永陷时间之巇——”
“被卷入会怎样？”漂泊者指尖微紧，骨节发白。
“过去即未来，生即是死。”
岁主龙须拂过凝固的潭水，水面倒影突然扭曲，浮现出重复厮杀的战场与循环欢庆的街市
“庆典与战争永无止境，苦乐再无分别。”
今汐的银发在时流中飘散。
“难道……只能以您凝结时间为解？”
“此计虽不周全，却是稳妥之选。”
岁主低吟。
“未来或有人能破解时流之困。”
“若百年、千年都无人来呢？”
今汐突然抬头，眼中银芒暴涨。
“今州会被彻底遗忘！”
她踏前一步，衣袍猎猎作响。
“我拒绝将命运交给缥缈的‘可能’！”
岁主龙瞳微眯。
“那你待如何？”
“完成预言——与您一战！”
今汐衣袂翻飞，周身银光流转。
“共鸣对冲可激发二次共鸣，让我暂时承载您的时序之能，修正时流！”
“荒谬！”
龙啸震得岩壁龟裂。
“超频之痛会撕裂你的魂魄，将你永囚时序裂隙！”
“但这是唯一能救今州的路。”
今汐轻笑，眼中闪着决绝的光。
“当年您救下死婴般的我，不正是为了此刻？”
暗处紫电骤亮。烬穗的长槊斜插在地，少女咬着糖葫芦含糊道。
“老龙，你漏算了件事——”
她指尖弹出一缕电光缠上漂泊者手腕。
“这位‘御者’大人，可是能保那小丫头不死的关键。”
乘霄山之巅，风雪骤停。
岁主盘踞云间，龙躯遮天蔽日。今汐立于崖边，白发如瀑垂落，掌心时序之纹已蔓延至脖颈。漂泊者双刃出鞘，刃面映出暗处长离燃烧的雀翎纹。
“最后问一次。”
岁主的声音裹挟着雷鸣。
“你可愿退？”
今汐扬手召出光刃，笑若新雪初霁。
“请岁主——赐教！”
第一道龙息落下时，烬穗的槊影织成紫电网。漂泊者突如鬼魅般闪现，湮灭之刃劈开时流，今汐趁机突进，光刃直刺逆鳞。
“二次共鸣，开！”
银白与青铜的光芒轰然相撞，乘霄山的时间在那一刻静止。漂泊者看见今汐的身体正在透明化——无数时间丝线从她体内迸发，与岁主的时流交织成网。
“就是现在！”
岁主突然龙吟震天。
“御者，准时序让渡！”
漂泊者纵身跃入光团。她的吊坠炸裂，黑海岸的虚影在身后浮现。
当她的双手同时按住今汐与龙角时，三道光芒冲天而起。
虹镇的晨钟响到第七声时，辛夷的茶盏突然泛起涟漪。
“成功了。”
烬穗扛着昏迷的今汐从云端跃下，紫衣焦了大半。
“这小疯子差点把我也烧成灰。”
她突然凑近漂泊者，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喂，老龙给你的‘钥匙’，用着顺手吗？”
漂泊者摊开掌心，一道青铜纹路正在消退。
“它本就是我的东西。”
眠龙庭深处，岁主盘踞在重新流动的潭水中，龙鳞已褪去大半青铜色。
“御者，疑问该解开了。”
“我是谁？”
漂泊者直视龙瞳，声音微微发颤。
“黑海岸的遗民，时序的观测者。”岁主低笑。
“你创造今州后沉睡，醒来便以‘漂泊者’身份介入历史——包括促成今日之局。”
今汐在此时醒来，指尖银光流转如新生的星河。
“我看到了……时流已复。”
她突然咳嗽，吐出的却是闪着光的时之砂。
“这是……”
“代价。”
岁主龙须轻拂过她发顶。
“从今往后，你将如我般听见时流絮语。”
山外传来欢呼。说书人的响板清脆敲响
“且说那鹤发少女一指破天光，千峰时节改——”
“啊——！”x2
伴随着说书人的落幕，两位少女的一生惊叹，化作了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