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诱杀66(1 / 2)
随野犹豫数秒,对【o】的杀意仿佛收拢长吻的鳄鱼,悄无声息潜入水面以下。
他接过【o】递过来的写字板,仔细端详片刻,指着上面歪七八扭的涂鸦,浓眉一挑,“你这…?”
【o】耳根泛红,有点尴尬地挠挠脸,用手势示意随野。
随野看看写字板,又看看比划来比划去的【o】,出神一瞬,蓦地生出些许感慨。
退休第三年,精神状态有所好转的他听从心理治疗师建议,到一所残障小学任职美术老师。
他和那些生来残缺但心地柔软的小朋友们共处了十七个月。
他尝试着让自己静下来,用比对待常人多好几倍的耐心,拿着彩蜡水粉马克笔丙烯,在洒满阳光的大草坪上,跟小朋友们一起画了成百上千幅简笔画。
当时光飞逝,记忆也一并随着画框里的涂鸦褪色,那时候的心情也渐渐模糊,再寻不回。
可现在瞧着出自【o】之手的不可名状的涂鸦,还有它那笨拙的表达方式时。
随野又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恍惚感,就好像被一只手拉回到那特别的十七个月里,鼻尖满是青草跟蜡笔的味道。
突然,袖子被人扯了一下。
随野回神,对上【o】充满期待的碧蓝色眼睛。
他微不可见蹙了下眉,收敛思绪,继续辨认写字板上的内容。
而【o】蹲在他脚边,像条眼巴巴等着主人回应的小狗。
从旁看去,如果忽视他们周遭狼藉一片,还有躺在窗户前的头破血流的古淮渡,这一幕竟然有几分说不出温馨。
而就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双充斥着细碎冷意的眼睛,正在暗中窥伺。
站在单面玻璃前的男人敛着眼皮,直勾勾盯着房间里面挨在一起的两人,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到指节泛白。
他正欲抬脚上前,身后倏地传来一道声音,尾音带着点颤,“修,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被称作“修”的男人身形微顿,紧握的手掌慢慢松开,再转过身时,已收敛起了眼底所有的阴郁。